「谁血口喷人,你才血口喷人!」我眼睛一瞪。
「爹啊,你得给我做主啊,我可没给饭菜下毒,就是做饭用料太扎实,把他们都感动晕了。」
说完把假面一掀,露出和季宛女士有九成相似的脸。
管事修士撸起袖子,还想跟我激辩,却被一根长角制止。
管事修士疑惑地看着手握长角,制止他的西门仪。
只见西门仪神情恍惚地问我:「你和季宛,什么关系?」
西门仪已经在椅子上静坐了半个时辰。
得知我是季宛的女儿后,他就这样一动不动,用眼睛描摹着我的眉眼,似乎在透过我回忆季宛女士,眉头紧了又松。
就当我打到第十二个哈欠的时候,他终于忍不住开口问:「所以你真是我女儿?我和她的女儿?」
我随意地点点头。
谁知道是不是呢?我也是靠一枚银币赌过来的。
又是一阵沉默,良久,久到我打起了瞌睡,他才用另一个问题将我惊醒。
「你母亲,过得好吗?」
看得出来他问出这句话,做了不少心斗争,笑容里都扯着几分挣扎。
被季宛渣过却还爱着的人啊。
我在桌子上捡了一块糕点,细细咀嚼,面露同情地答道:
「以前挺好的,逍遥快活,恣意洒脱。」
「现在呢?」
「现在应该也挺好的,一个小婴儿,吃饱了不愁,有什么不好的。」
「婴儿?她转生了?」西门仪腾的从椅子上站起来,不可置信道:「怎么会……她身消证道了?」
按来说,修真界的修士,更愿意自然而然地飞升证道,而像身消证道这种路子,一般只有舍身成仁的佛修才会干。
身消证道又一世,旧人见面不相识,前尘过往一笔消,从此心中只存道。
谁愿意为了别人轻易散尽自己得之不易的修为,重头再来呢?谁知道自己的下一世会怎样?
只有季宛这样的傻子。
提到这个事儿我就满肚子火气不知道往哪撒,我冷淡地瞥了西门仪一眼,「别装作一副很震惊的样子,她选择转生,也是拜你们所赐?」
「三州的墙……是她筑的?」